见过很多油菜花海,惊叹门源的面积之大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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门源这个名字,第一次从同学口中听到后,才知道那里的油菜花是相当有名的,就动了一游的念头。

我们坐飞机到兰州,然后从兰州乘朋友的车溯大通河而上,向门源进发。

行车不久,我们的车就进入到高山峡谷之中,给我印象最深的是大通河展现了与我记忆的绝然不同,它完全失去了往日汹涌湍急、气势恢宏、扫荡一切的雄壮气势,居然可以一会儿高山平湖,一会儿涓涓细流。随着车的行驶,我眼前亦会展现风雨江南的绰约,两岸的秀丽树姿倒映在平静的水面,亦真亦幻。小时站在大通河边,常敬畏于它的湍急与汹涌,被它卷走及失足落水事是时常听到的,当我每每见到水电站拦河大坝下几近裸露的河床时,就会喟叹:河流还在流淌,我却终于见到了它河底的样子。

一路行去,我看只要找得到落差的地方,都将要、正在或已经被人建上了大大小小的水电站。我不知这对生态平衡的破坏有多深,只知道人类正在尽力改造着地球,最大程度地行使着老天赋予的权力。

两岸高山上的树自然是绿的,却绿得与众不同。这绿并不耀眼,并不张扬,绿得深沉,绿的厚重,绿得隐忍,完全是北方人朴实的做派。两岸山峰向阳与背阴的树的长法也不尽相同,背阴的山坡上自是成片的树木,挺拔秀丽;可向阳山坡上的树却似乎只长在山脊之上,山的轮廓竟被这树勾勒得十分清晰,山峰错落起伏,便呈现一幅幅浓墨淡彩的水墨山水画!恍惚之间,群峰又似奔腾万里的群马,那生在山脊之上的树木就似随风飘扬的马鬃了。正是“船上看山如走马,倏忽过去数百群。前山槎牙忽变态,后岭杂沓如惊奔。”在我看来,树的长法并不稀奇,只是它高兴,便来愉悦观者的眼!

走在这深山峡谷之中,不禁有些羞愧,我竟忽略了这近在咫尺的风景。

在临行之前,曾自网上查询门源的图片,景致是很不同,但心中仍保持着那份好奇。常听人说:观景不如听景。不知这回是否会应验这句话。

接近门源,路两旁已展现块块油菜花田,色彩斑斓,令人慨叹,给人丰富的遐想。因为气候的缘故,大通河下游的油菜花已经谢去,结上了油菜籽,但这里,油菜花却风华正茂!

油菜花长久以来并未被我当作是花,只是把它所呈现的魅力异化,只注意到它的结果——农作物。

车出门源,眼前忽地被一种颜色占据了全部,那就是黄——明亮耀眼的黄。漫山遍野,扑面而来,从眼前一直到远处的山边。它黄得明艳,热烈,张狂,霸道……硬生生逼你的眼,让你眼里容不得别的色彩,就连我最引以为知己的绿,在这里连配角都算不上,充其量是点缀罢!劲风吹过,开得正盛的油菜花,得意洋洋地晃动着金黄的花冠,似在齐诵气势恢宏的进行曲,又似在向观者示威——在这里,我,是主宰!朋友有些遗憾,若是晴天,这里就只是“蓝天、白云和雪山下铺天盖地的霸气”。

不经意间,一丝清香飘入鼻中。竟是那么熟悉,这是儿时从乡间走过的记忆,多少年不曾经历,似丁香花又不似,恍然间才明白,这是油菜花的香气!同车的女孩子的母亲连声提醒孩子注意这香气,这女孩子打开车窗连连深吸,竟被这花香呛得咳了起来!母亲嗔怪孩子的忘我,我却在这时轻轻摇落车窗,深吸一口——童年回忆!

天近傍晚,车拐离国道,向岗什卡雪山进发,那里是今晚的宿营地。天越发阴沉,看不清雪山的面貌,但我却坚信,他怎会轻视我这虔诚的朝圣之心,悭吝于让我一睹真颜呢!

天零星地落着雨滴,我们在找合适的地方安营扎寨。安顿之后,便开始穿肉,烤肉,大快朵颐。并暗下决心,明日定买足这鲜嫩的牦牛肉,回家痛吃!

准备充分,一夜安眠!

早起,就着刺骨的雪山融水洗漱,体味着难得的经历!

车沿着才开通不久的观光山路上行,雪山忽隐忽现。渐行渐近,我的呼吸有些急促,我就要见到这神山了么,它是什么样的呢?车行至可正视岗什卡雪山的山谷,远远望去,在天尽头,云竟开了,我终于朝觐了他神圣的容颜,它那金字塔状的身躯耸峙于大地之巅,显示出了男性般雄浑的气度!啊!岗什卡!我应该匍匐在这冰雪大地向你行五体投地的大礼,怎么能这样只是呆呆地望着你呢?

下了车,和伙伴一起向岗什卡的雪峰脚下走去。头开始晕沉,别人说我已有了高原反应,证据是我紫紫的嘴唇。我真的无语,可能在内心,我比任何人都渴望的登上岗什卡雪峰,我不想征服,只想让这圣洁的神山,荡涤我蒙尘的灵魂,倘若有罪孽,便让这圣洁洗清罪孽。我告诉自己,走!能走至何处便走至何处!

路边有几块大石,上面码有整整齐齐的小块石头,青灰、森黑的石块,记录着来往行人拜谒白茫雪山的那份虔诚。我也在路边捡了一块干净的石头(其实已经到了雪线,这里只是大小不一的石头,每一块都很干净),放了上去。朋友提醒,应该是越白的石头越好。四下望去,找到了一块白石,象雪峰顶那样的洁白。拿在手里,向山上走去,我小声告诉自己:把它放在我无论如何也走不动的地方的大石上,算作我向神山祈求的心愿,虽然放得越高,心愿越可能或越早实现!

我不忍因自己拖累了朋友们的步伐,忍着不适,强作轻松地让他们先走。朋友很担心,告诉我,如果极端不适,千万不要乱走,一定要在路边等他们回来!看着朋友渐行渐远的背影,我心里很安定。不是么?任何困境不都需要自己来摆脱么?更何况,就在我极端不适的时候,也曾不止一次地坚信,这是我永不言悔的旅程!即使不是预期的困顿,也兵来将挡,水来土掩!只要我尽了力!

云翻雾起,岗什卡一下子隐去了,周围都白茫茫的,不见前路,更不见来路,我心不禁也怆然。“前不见古人,后不见来者,念天地之悠悠,独怆然而涕下”,陈子昂的心境博大,我不能尽会,情境总有相似之处吧!

走走歇歇,一个平日几步奔过的山包,此时似乎成了天堑。且,让我行!

其实我的内心一点都不诧异,雾为何会来得快,走得更快!我当然更不诧异,我居然登上了这个小山包,居然看到了山下谷底中穿行的伙伴!成就感!真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成就感!不是物欲的成就,而是精神!

这里仍然布满了石块和散碎的页岩,虽是雪线之上,仍有生命的奇迹——有色彩斑斓的地衣,有大片绿茸茸的青苔,有叶片比巴掌还大的草,更有色彩艳丽的花朵,在劲风微雨中招摇。我拿出手机把它们拍了下来,除了感喟它们的风致,就只有对他们顽强和坚韧的敬重!

下山时遇到了七八位来自西安的全副武装的登山者,在这人迹罕至的地方,人自然就变得亲切,我们互相热络地打招呼,他们说将会在雪峰脚下宿营,至于攀至何处,只有尽力和天意了!挥手再见,心中默愿他们能登上他们心中的雪峰。

回程,伙伴决定不再乘车,而是顺着溪流,从山谷回撤。没有现成的道路,即便有,也时断时续。记忆中,便只是踏上石块,下去,再踏上,再下去……刚刚下起的微雨,此时更为细密,牛毛已脱跳成细小的豆粒,打在伞上,很有一种雨打芭蕉的意境。只是此时我无心细细体味这诗意,只想赶回驻地,躺在帐篷里,歇歇我这高原反应了的身骨!

当谷口山巅之上的敖包映入眼帘,身侧石壁上,不知名的鸟鸣似乎也更嘹亮起来!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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